【叶皓】不归路 肆
毒贩哪还信他，下一秒就是枪响。子弹在空中滑过弯弧完美命中目标。
血花溅出，毒枭手中的枪落在地上，被随后赶来的警员迅速收缴。
叶修斜了刚才被点名也不出现的人一眼。
“孙哲平，孙大爷，枪法不错啊，比张佳乐好些。”
刘皓只觉得耳边好像有枪声，又好像没有，有人在说话，有人在大叫，又好像没有。痛感如潮水一样涌上，又潮水一样退去，但是总会回来的，像潮汐一样，循环往复，没有尽头。
刘皓动了一下手指，指尖碰到枕头下藏着的手枪，他握住枪，挺费力，抬了一下眼皮又合上，连睁眼的力气都不愿意去费。
他的手抖得很厉害，腿脚也没有气力，半跪着挪到门边，只拉开了一半，就跌坐在地上。
但好在枪口指着的目标背对着他，目标很明确。
叶修背对着他跟孙哲平不知道说什么，刘皓耳边一点声音都没有。
这样也好。他想，一会不用听见枪声。
刘皓看见孙哲平提醒了叶修，看见叶修下意识做出闪避的动作，他在嘴角扯开恶劣的笑容。
再见了，叶哥。
枪响。
枪声刘皓确实听不见，但血漫开模糊了他的视线，从他整个世界的边缘渗入。
叶修想着如果是电影，这个时候他应该闭上眼睛再睁开，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，什么都看不见，只剩下那个形容枯槁的青年缓缓倒下，血珠慢动作滑过弧线落在地上，然后会有导演喊卡。
可是无论他们谁的生活都比电影来得残酷。
他不能闭眼，以提防倒地的毒贩中还有人有一拼之力。
他能做的只是走近，替那个死在了他前头的后辈合上眼。
怎么就这么死了，怎么还死的那么惨。
叶修想了一下，试图回忆刚收到指令交接任务的时候，那个小心翼翼而意气风发的青年。
但眼前青白瘦削的面孔同汩汩血洞一次次打断他的思绪。
想不起来了，那个应该在阳光下的青年人，终究沉沦堕落在暗无天日的角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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